近日，河北一家动物园的黑猩猩酷似人类行走的视频，引来网友纷纷“围观”并发出疑问：黑猩猩进化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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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视觉中国供图 |
进化杂谈
学会直立行走是从古猿进化到人类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环。那么，黑猩猩能否直立行走？直立行走是人类特立独行的特征吗？
其实，在人科黑猩猩属和大猩猩属中，有许多猩猩类动物也能行走。在探讨这些有趣的问题前，我们先了解一下人科动物的来龙去脉，以及人类与黑猩猩、大猩猩的亲缘关系。
人与黑猩猩是近亲，DNA差异仅为1.2％
大约3000万年以前，由于非洲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的张裂拉伸，使非洲大陆板块与阿拉伯古陆块相分离，形成的东非裂谷，导致了非洲自然生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
在距今大约1000万年前，我们的祖先森林古猿还过着树栖生活，常年在树上活动、觅食。因气候炎热和干旱，地形隆起，森林退化，使得森林古猿不得不下到地面活动，并开始尝试直立行走，经过几百万年最终进化成了人类。
人类属于灵长类，是目前人科人属动物中唯一存在的一个智人种。但在人属演化历史上，按照动物分类，我们其实是同族同属的古人种，至少已有16种灭绝了，包括能人、佛洛里斯人、匠人、直立人、海德堡人、尼安德特人等。
人科除了人属，还包括黑猩猩属和大猩猩属。现代人和猿的区别标志很明显，包括习惯性两腿直立行走、制造工具、大脑、语言、意识和社会等。
在人类与现代猿之间，亲缘关系最近的是黑猩猩，分子生物学的证据表明，人类与黑猩猩在非编码DNA之间的差异仅为1.2％。其次是大猩猩，与人类的差异为1.6%。然后是猩猩，与人类之间的差异是3.1%，更远的是长臂猿。
悬挂和臂行为直立行走奠定基础
人类为何要直立行走？原因在于，直立行走不仅能节省能量，还便于发现敌害、眺望寻找食物和住所。尤为重要的是，双手的解放为人类文明的创造奠定了基石。
人属是灵长类中唯一能习惯性两足直立行走的动物。2001年，科学家发现了乍得沙赫人，通过对其股骨和尺骨解剖结构研究分析得出结论，乍得沙赫人在700万年前就用双足行走了。科学家还发现，尺骨特征与适应攀爬的特征相符，表明乍得沙赫人也可以通过抓握和肢体上下攀爬树木。
古人类化石研究指出，在200万年前人科已有6种具有直立行走能力。直立行走需要这样的骨骼形态特征：如枕骨大孔位置靠前，脊柱形成向后的胸曲和向前的腰曲，骨盆增宽变短。同时，下肢骨变长，约占身高20%，股骨角内倾，拇趾增大，与其他趾骨更加平行；此外，足弓形成。
目前，对于人属动物为何能直立行走的假说，主要有6类：解放双手、警惕危险、有效散热、减少能量消耗、展示身体以及觅食。但这些假说其实都是直立行走所带来的结果而非原因。
最新理论是2019年一些学者提出的臂行说。其认为臂行为直立行走奠定了基础，也就是说，还处在古猿阶段的远古人类祖先，在从树上到达地面之前，由于悬挂和臂行，身体的结构已经让直立行走成为可能，并在获得了双足直立行走的能力后，才从树上到达了地面生活。
直立行走或是在树上“养成”
除了人类具有直立行走的特征，在人科黑猩猩属和大猩猩属中，能行走的猩猩类动物也有许多案例。但能坚持长时间习惯性直立行走的却很少，因为它们的骨骼结构不适合长时间的直立行走。
对自然环境中的大猩猩观察发现，大猩猩是林栖动物，但在树上活动的时间却有限。它能在地上直立行走，但平时仍以用四肢行走为主。英国研究者研究坦桑尼亚野生黑猩猩，提出一种观点，即双足直立行走的能力或许是人类祖先在树上习得的。被研究的13只黑猩猩中85%直立行为发生在树上，而非地上。最新考古发现，340万年前人科动物新分支兼具直立行走和攀爬。
总之，人类是在剧烈的生存斗争中，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，体质特征发生了重大变化，如下肢更适于直立行走，双手日益灵巧，脑量逐渐增大，终于萌发了意识，产生了语言，促使他们从使用工具到制造工具，完成了从猿到人的过渡。而黑猩猩或大猩猩可能是由于基因突变，圈养的生活习性或由此带来的模仿，引发了行为上的怪异变化，乃至出现直立行走的现象。
（作者系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研究员、南京古生物博物馆名誉馆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