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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枝雀跃书画卷。苏 青 摄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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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月5日下午,北京天空逐渐阴沉,气温开始下降,傍晚,京津冀地区飘下了新年第一场雪花。这也是近年来北京下的最大的一场雪。真可谓:“琼玉飞满天,入地成絮棉。休生养息后,庚子是丰年。”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我遂起床小区散步、赏雪。但见天色朦胧,漫天皆白,满地洁净,杳无人迹,许多道路没有一个脚印,让人实在不忍踩踏;于是,便四处拍照,存留美景。北方的冬天,与我的家乡南方大为不同,小区的树木全不见绿色,只剩孤零零的树枝;但雪花堆砌在树枝上,晶莹剔透,洁净利索,仿若玉叶琼枝,煞是好看。抬头仰望,在空朦的天空背景下,这些形态各异的树枝,构成了一幅幅大片留白的写意中国水墨画,我不禁即兴口占一首,以表欢欣喜爱之情:“滕六开恩雪降丰,玉皇垂帘天地朦。琼枝雀跃书画卷,水墨诗情写意浓。”(注:滕六为中国民间传说中的雪神)
天大亮,孩子们开始三三两两跑出家门,堆雪人、打雪仗,小狗、小猫在雪地里撒欢儿,鸟儿也在树上喳喳叫,想必是为雪后难以觅食而着急。睹物生情,顿生感慨,回家后遂填《江城子·清晨踏雪有感》词一首,以抒情怀。“梨花飞舞天地朦,颂风光,丽词穷。琼楼玉宇,不是在梦中。缟缎素锦不忍踏,裁方寸,寄云鸿。//雀闹枝头心郁忡,日三餐,无影踪。白狗黄狗,身抖复轻松。试问何人少忧虑,玩雪仗,乐孩童。”
词中的“白狗黄狗,身抖复轻松”句,用典于唐代张打油的《咏雪》一诗。这首大家都熟悉的诗是这样写的:“江上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”全诗用电影蒙太奇的手法描写雪景,先将镜头由远处的漫天雪舞全景,拉至身旁的雪中水井静物特写,再上下摇动镜头扫描灰、黑对比强烈的天地万物,最后定格于雪中两只黄、白狗儿的可爱神态。通篇写雪,却不着一个“雪”字,雪的形神跃然纸上。该诗最大的特点,就是文字平白,用语俚俗,风趣幽默,生动传神。张打油由此开创了一个深受下里巴人喜爱的全新诗体——打油诗。
看雪中孩童猫狗戏耍,孩子们扔出的雪团散开后,雪花落在猫狗身上,猫儿狗儿马上抖掉,我对张打油这首名扬千古的《咏雪》诗顿生疑惑。狗对外界的刺激非常敏感,反应也非常激烈,人只要一弯腰,狗儿马上就会站稳,盯着对方,时刻做好进攻或逃跑的准备;有异物落在身上,狗马上就会抖落,绝不会让它长久停留身上。因此,即便是下大雪,狗也会不停地把落在身上的雪花抖落下来,如果不是傻乎乎地站在那一动不动,是不可能形成黄狗身子变白、白狗身子变肿的景象。我以为,张打油的《咏雪》诗是坐在书斋里写出来的,是诗人想象的产物,并不是狗儿雪地生活情境的真实再现。
大雪停后,社区物业及时组织员工清扫,将人行道上的落雪全部清理干净,并将清扫出来的雪堆积在道路两旁,以防雪化结冰,避免路人摔跤。1月11日,又是一个周末,我一大早又在小区散步,见四处尚有许多积雪还未融化。仔细观察,楼前楼后上周被白雪覆盖的绿化地带,凡南面朝阳之处,积雪均已融化,了无踪迹;凡朝北背阴之处,积雪则依然如故,生机盎然。道路两旁也如此,且有人来往行走之地,积雪也都融化;而无人光顾之处,积雪则仍随处可见。
小时候,我的手指经常被利器划伤,到医院治疗,护士涂上紫药水、撒上硫磺粉后,只做最简单的包扎,并嘱咐我第二天别忘了拆去绷带。我问为什么,她告诉我,包扎后不透气,伤口反而不容易愈合。我的一位外科医生朋友也曾跟我说过,对于轻度烧伤,临床上通常采用“暴露疗法”,伤口只要不接触水和脏物,开放有利于空气把伤口中渗出的液体带走,使得伤口更快“结痂”,从而更有利于愈合。
自然界也如此,有阳光的地方就很少生霉菌,潮湿阴暗之处,则病菌丛生。现实社会不也同样嘛!权力如能接受包括媒体在内的各方监督,用权者就不敢肆意胡作非为;决策只要能够公开透明,决策者就一定会谨而慎之;而暗箱操作,乃是一切腐败的根源。因此,公开透明,杜绝遮掩,无疑也是成本低廉的反腐倡廉利器之一。
1月13日,中纪委十九届四中全会在京召开,会议强调,要坚持和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,强化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。14日晨观看新闻,不胜感慨,遂填《江城子·观残雪有感》词一首,以抒情怀:“京冀日前降雪丰,地棉白,天玉彤。冰结路滑,行走虑忧忡。清扫社区宣鼓动,挥帚铲,大窝轰。//俯瞰明了存与融,阳光临,化无踪。阴暗潮黑,残琼郁葱葱。除腐去恶理道同,多通透,少遮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