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裙如皎月华光、绚烂夺目；凤尾裙摇曳生姿，绚烂飘逸；鱼鳞裙波光粼粼，灵动生辉……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正在展出的“裙裳华彩：马面裙的古韵今风”展览，用66件（套）明清时期、20世纪初的马面裙，展现其发展演变历程。

作为一种中国传统围裹式的裙装，马面裙从宋代旋裙发展而来。有考证认为，马面裙最初是宋代女子为方便骑驴而设计的一种功能性裙装。

其中，“马面”不是指马脸，而是指探出城墙的一种梯形墩台。马面裙因裙门的长方形结构似“马面”，故而得名。

马面裙的形制定型于明代，由裙腰和两片长方形裙身组成，前后有外裙门，两内裙门叠压藏于外裙门内，两两重合，外裙门往往以织锦、刺绣装饰，内裙门装饰较少或无装饰。此时裙门变窄，裙幅扩展，两侧打褶，膝上、裙摆处常见精美的织金绣花，缠枝花卉、云鸾凤鸟……纹样华丽，寓意美好。

“这样的设计，让马面裙在穿着时既舒适又包容：宽大的裙摆为双腿留足活动空间，褶量可根据腰围灵活调整，轻松适配不同身材。两侧褶裥集中于胯部，既保持了前后裙门的平整完整，也令廓形更显端庄挺拔。”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馆员高文静讲解道， 前后裙门在交叠处做了可开合处理——静立时裙身闭合，得体遮身；行走时裙幅随步态向两侧轻展，步履生风。

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染织服装艺术设计系副教授贾玺增介绍说，“马面裙的衣身开合方式、裙门叠压、褶裥结构、图案装饰、文化内涵等要素，综合形成了其运动性、遮蔽性、装饰性和礼仪性共存的特色，是中国古人独特制衣智慧与美学特色的体现。”

马面裙多与身袖宽博的袍、袄、褂、衫等搭配穿着，身着马面裙，行走时裙摆翩跹，静立时端庄大方。

明代起，上至后妃命妇，下至商贾妻女的墓葬中均有马面裙实物出土，可见其在当时的风靡程度。

清代是马面裙的鼎盛期，发展出月华裙、阑干裙、凤尾裙、鱼鳞裙等丰富裙形，装饰繁复、色彩斑斓，极致追求华美绚烂。

到了20世纪初，马面裙再次流变。“受西学东渐影响，人们的思想得到解放，传统繁缛装饰被舍弃，转而走向简洁合体风尚。马面裙也随之简化，裙型趋向纤细合体，逐步从围合式演变为套穿式，颜色大多为黑色、深蓝色。”高文静说。

如此次展出的黑色绣鹤穗纹礼服分为上衣下裙。上衣窄袖，腰身微收，下裙两侧简单打褶，裙门刺绣简约大方，纹样装饰提高至裙子中部，与当前流行的马面裙相似度极高。另见绣海水鹤穗纹红喜裙、绣仙鹤荷花纹红喜裙上，布料上带有机器印花，传统的刺绣花边被蕾丝花边等新材料所取代。这些都体现出对传统的继承，以及东西交融下女性裙装的转型。

近年来，“新中式”服饰持续流行。缎子坎肩叠穿帽衫，刺绣衬衫配马面裙，中国传统服饰正焕发时尚之美。